外婆依言撥通號碼，王爺爺一聽咕咕今天見到了王凱旋，激動的不行，拜托她一定要好好勸勸孫子趕快回家，蕭景瑟拿過手機到陽臺說了十幾分鐘。

回到客廳，一家人都睜大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他。

蕭景瑟把手機還給外婆，“不用太擔心，應該是受不了父母離婚的事出來散散心。”

“可我聽王老師說他這段時間變得喜怒無常，”外婆有些不放心，“他散心為什麽要來A市啊？還騙咕咕自己考上了A大。”

“要面子唄，本來心裏就難受，哪還能好意思說沒參加高考，”咕咕攬住外婆，“您就別多想了！”

溜溜在爬行墊上見大人們都不關註自己，張著小嘴“啊～啊”的叫，外婆一見她這樣心都化了那還顧得上其他。

長輩們紛紛去哄小家夥，沒有再問下去，夫妻倆默契的對視一眼。

……

將女兒哄睡著之後，咕咕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，蕭景瑟莞爾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“快把你和王爺爺聊得內容如實告訴我。”

要擱在以前，蕭景瑟肯定會瞞著，但上次李美娟的事情之後，著實體會到了小妻子生起氣來是很難哄的，於是便如實告訴她：

“我問王凱旋最近除了暴躁不安還有什麽變化，這位王老師開始只是說砸東西，我讓他再好好想想，他猶豫了很久才告訴我。”

“他有自殘行為，”蕭景瑟看著小妻子不敢置信的眼神將她攬入懷裏，“就在他父母離婚後一個多月，王凱旋天天在家裏躺著飯也不下去吃，王老師有天上去叫他吃飯，發現他拿著針在紮胳膊。”

“他以前就說過為了能讓爸媽回來看他，故意不好好學習，”咕咕一雙杏眼滿是不忍。

“他再來找你的話給我打電話，不要自己一個人去見他。”

咕咕點點頭，“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樣？”

“有時候心理上受到的傷害遠遠大於身體上，從小父母只顧忙自己的，對他關心太少，現在父親又有了外遇拋棄家庭，難免會讓人接受不了。”

蕭景瑟話題一轉，“他現在來找你說明心裏很在乎你。”

“可是我只在乎你啊！”咕咕這句話把某人哄的一雙桃花眼滿是得意，俯身想要幹壞事，邊上的溜溜感覺到大床在搖晃，小嘴一張就要哭。

蕭景瑟默嘆一聲，把女兒抱在懷裏溫柔的拍打，咕咕看著這溫馨的一幕，心裏無比滿足。

……

設想過王凱旋可能會再來找自己，但沒想到這麽快，第二天咕咕下課後又在校門口見到他。

“請你吃飯。”

想到昨晚蕭景瑟再三強調自己不要單獨和他見面，咕咕本想搖頭，但又想到王爺爺在家擔驚受怕的，拒絕的話到嘴邊變成一個字：“好。”

還是昨天那家烤肉店，咕咕拿出手機快速發了條消息，對面的王凱旋臉色一沈，“你是不是又在和他報備？”

“沒有，只是和我婆婆說一聲讓她晚上別做我的飯，”咕咕找了個借口，她看得出來，王凱旋現在情緒很不正常。

“你別騙我了，要是我，一定不會這麽管著你，”王凱旋突然深情款款看著她，“離開他，跟我在一起。”

咕咕驚得剛拿起的筷子掉到桌面，“我已經結婚有寶寶了，你在胡說些什麽？”

“我不介意，原招娣，我喜歡你，在你給我輔導功課那個暑假就喜歡上你了！”

咕咕本來還想捱到蕭景瑟過來，可面對少年眼裏的眷戀，她裝不下去了，“王爺爺很擔心你。”
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王凱旋本來因表白而略帶幾分紅暈的臉變得陰沈。

咕咕點點頭，“你回去再好好覆讀一年，肯定能考上A大，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，你別被眼前的事影響了一輩子。”

“你說的簡單，我爸媽雖然不常回來，但我以為他們最起碼感情很好，可沒想到我爸竟然在外面找了小三，而那個賤女人竟然都快要生了，一夕之間，我的家就這樣散了！”王凱旋滿臉痛苦，雙手揪著頭發幾乎哽咽。

“都會過去的，時間可以撫平一切，等到再過幾年，你會發現現在經歷的這些對你而言也只是一種磨練。”

“那我情願不要這種磨練，”王凱旋看著咕咕努力安慰自己的樣子，帶著一絲渴求，“你跟我走好不好？你想去哪就去哪，我不會讓你隨時跟我報備行程的。”

咕咕無奈的嘆了口氣，“我沒有任何理由拋棄我現在的家庭，我很愛我的老公，我的孩子，你不要一味逃避，我除了可以安慰你幾句，並不能幫到你什麽。”

“你可以幫到我的，你知不知道，他們都不要我之後，我的頭特別疼，每天只有拿針紮自己才能緩解，可是後來無論怎麽紮都不管用，然後我忽然想到你，突然就不疼了，所以我立馬過來找你了！”

咕咕被王凱旋近乎瘋狂的眼神嚇到，她在桌子底下悄悄撥通蕭景瑟的號碼，然後認真勸道：“我老公是一名很專業的心理醫生，你可以去和他聊一聊。”

“我沒病！”王凱旋猛地站起來拉著她的手，“走，跟我走，我們……”

後面的話被蕭景瑟的拳頭打斷，咕咕看到他終於來了暗暗松一口氣。

“收到你的信息我就來了，但是路上有點堵車，”蕭景瑟一臉抱歉。

“沒關系，”咕咕搖搖頭。

王凱旋擡手碰了一下破皮的嘴角，冷笑一聲：“沒想到老男人還有點勁。”

蕭景瑟一雙桃花眼寒光乍現，“我們出去打一架。”

店員本來按在電話上準備報警的手悄悄放了下來。

頂樓上。

咕咕拽著蕭景瑟的胳膊，一臉擔憂，“你還真要和他打架啊？”

“怎麽，不相信你家老公？”

“沒有沒有，我是怕你下手太重，他畢竟比你小那麽……”後面的話在蕭大別扭危險的眼神註視下，音量越來越小，咕咕無奈點點頭，“你註意分寸。”

王凱旋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雙眼幾乎冒火，挑釁的朝著蕭景瑟比了個中指，“大叔，你是不是怕被我打趴下，在交代後事？沒關系，我會照顧好原招娣的……”

話音戛然而止，咕咕悄悄從指縫往外看，王凱旋趴在地上，滿臉喪氣，雖然她覺得這樣比較對不起王爺爺，但是剛剛那番話實在很氣人。

蕭景瑟期待的看向小妻子，臉上寫著“求誇獎”三個大字。

咕咕沖他眨了眨眼，然後將王凱旋扶起來，在身後那只醋王即將發怒之前說：“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早結婚了吧？我老公上得廳堂下得廚房，還會打架。”

王凱旋低著頭沒有說話，蕭景瑟嘴角微揚。

“你的父母是已經離婚了，可能以後還會有各自的家庭，但是你已經年滿十八歲，有獨立的人格，獨立的思想，應該要以成熟的心態對待這件事，而不是去逃避，還想通過自殘來求他們回頭，就算他們為了你會勉強再在一起，時間一久，只會激發更大的矛盾，到時候，痛苦的會是你們三個人。”

蕭景瑟的一番話使得少年陷入沈思，咕咕拍著他的肩，“你現在這樣，最擔心的是王爺爺，他為了找你不小心把腿給摔傷了，聽說你在A市，求我一定要勸你回去，你想想他，那麽大年紀還為你操心，於心何忍？”

“我爺爺現在怎麽樣了？”王凱旋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痕。

“醫生說要好好臥床休息，但是他又放心不下你，非要折騰著來A市找你，被我外婆勸住了。”

咕咕見他有幾分悔意，趁熱打鐵道：“回去吧，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，不要輕易就放棄自己。”

“你們先走吧，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
咕咕看著六層高的頂樓不放心，蕭景瑟拉起她，“要是真想尋死，誰也攔不住，人生這麽長，這麽輕易就被挫折打敗，註定是個失敗者。”

“我才不是失敗者！”王凱旋猛地站起來，“我是真的想好好上學考A大的，但為什麽他們要在我面前露出那麽醜惡的嘴臉，我一想到就難受，頭疼！”

他看著咕咕，“當時你讓我珍惜自己所擁有的，我聽了，可他們不還是散了，那我現在來找你，你也不願意跟我走。”

“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，我就只把你當做弟弟，”咕咕無奈擠出一個笑容，“其實你只是想找個理由讓自己從壓抑的困境中走出來，而我恰好跟你說過那番話，你便把我當成一個寄托。”

少年垂下眼睫，似是默認。

蕭景瑟給他遞了張名片，“希望你能正視自己，臨走之前隨時可以來找我。”

王凱旋接過，蕭醫生拉著小妻子離開。

“萬一他真的……”

“不會的，”蕭景瑟打斷，“如果有那個想法，他會在父母婚姻破碎時就結束自己，而不是還妄想通過自殘來引起註意，更不會來A市找你。”

咕咕點點頭，“那他會來找你嗎？”

“他接過名片那一刻就代表會。”

“老公，你真棒！”

“比起嘴上的誇獎，我更喜歡實質性的獎勵。”

“……”看著他眼裏的某種光芒，咕咕迅速裝作鴕鳥跑開。

如蕭醫生所料，王凱旋第二天就去了診所找他，咕咕想打聽一下兩人談話內容，被一句“病人隱私”擋了回來。

而這段時間，咕咕沒有再在A大遇到王凱旋，不久後，接到王爺爺的感謝電話，說孫子已經平安回到家，雖然情緒還是比較低落，但相較前段時間已經好了很多，還說要認真覆讀一年，爭取考個好大學，但沒有說要再上A大。

咕咕漸漸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，直到有天接到一通電話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這章如章節名稱，扯蛋！

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把王同學寫成這個樣子，明明不是這麽想，一碼字就變成這樣，不要打我！

但是他不會很慘，下章見，溜走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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